【名柯】寒年(第二十八章)

#主悬疑推理

#文笔尤其前期渣得不堪入目,慎入

#日更中

#《十年谜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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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心诚亦需诉苦】


【回忆过去】

“洋奈她...虽然多愁善感,却总是显得那么阳光开朗,我看到这封短信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岔子。”说着说着,秋八阳平随着记忆的尾痕,回想起了以前的时光,不禁为自己一直爱护着的妹妹抱不平。

陷入回忆的大块头秋八阳平不禁开始由着自己的嘴说出最真实的感受,还原最完整的故事。


心诚之乡,是爱知的一个名叫稀客村的小村子的别称,秋八兄妹的母亲便是在那里生长的。秋八阳平和秋八洋奈小时候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就是那儿的一座显灵山。他们会不费精力,兴致冲冲地跑到山顶,站在悬崖上,望着最美的风景。最美的夕阳红打在了他们那时稚嫩的脸上,最舒适的风也轻轻吹过他们的发丝,低头朝下,就能看见最清晰的湖畔。


据说在那里许愿的人只要抱着最真诚的心,愿望就一定能成真。

三年前的那天,悬崖还是一样的悬崖,湖畔也还是一样的湖畔,只是他们不同。而取代夕阳的,是朝霞。

秋八阳平渐渐握紧了拳头,他越是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就越是后悔当初。

————

(三年前)

“这里的景色,无论是待朝霞出,还是夕阳,都一样的美,山还是山而水还是水,只是我们长了年岁,也磨损了心。”一位年轻女性勉强挤出了微笑,坐在踏实的悬崖上,观望着不知何时遍布的微弱色彩。只是她的话说的再富有诗意,也隐藏不了每个发声和吐气所缺失的元气。她的心灵此刻十分空虚,适才发言,似乎更是带了别样的嘲讽。


语毕一刻,她便起身,转身背向幕幕升起的朝霞,好似有些孩子气地走了四步,跟一位比她年长约三岁的男性说道,“你说是吧,哥。”

年轻女性,或者应该说刚成年没几年,内心其实不是太成熟的女孩往前靠了靠傻愣头大哥,撒娇般地露出了柔和的目光。可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似乎还透露着淡淡的绝望,令人怜悯。


但也只是那么一刻罢了,她稍皱在一起的眉毛立马松懈,原本紧绷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似随着她的举动也放松下来。

“啊,嗯。”傻愣头大哥竟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才人心思一直不是他所擅长的,特别是当自家妹妹的职业还是小说家,那思维变卦性强的是够天马行空了。


于是他利落地甩了甩脑袋,与其去猜小妹说的话究竟都有什么特殊意思,还不如好好抓住重点。

“找我来是为了那小子的事吧,我说洋奈,为那种男人伤心根本不值得,听哥的....”有了尤其短暂的停顿,他才继续说,“千万不能干傻事!”秋八阳平狠狠地像抛手榴弹般丢出了这句话,右手从边侧甩了出去,这个手势仿佛说明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对于松阪那种变态应该报以不屑啊!!!

“我也不知道...”秋八洋奈转身,背对着兄长如此应道。

空中起了微风,‘呼呼’地吹,抚了她的发丝,也轻轻撩起了那么一点裙角。女孩脸上做出的表情有些狰狞,心中仍尝着那苦苦的滋味,然是无奈。


她的左手按在了头上戴着的一顶帽子,以免吹来的风把它吹走,同时握紧的右手还放在胸前。

实在闷啊,不知为何这个位置隐隐作痛,呼吸也有点困难。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感情,对他而言那么没意义。为什么对他而言用敷衍的态度就能蒙骗过去的,一断不足挂齿的恋情,会伤我这么深。会伤我这种没有多少人能猜透心思,那么有心机的人,这么深。”秋八洋奈的眼眶中多了两株泪水,她的言语和精神已经开始混乱了,“我好傻,为什么察觉到了的时候,还选择装疯卖傻....如果我没有那么傻的话。”


秋八洋奈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这一切都不会有什么作用。他不会改变,而她说出来了,心却还是那么痛。

对...还是那么痛,而且她仿佛是自己在往伤口上撒盐。

她好后悔,好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何用。


她回了头,只是凝视着墓碑,凝视立在她兄长身后的那块署名秋八(冬川-ふゆかわHuyuKawa)陽菜(あきやAkiYa ようなYouNa)的墓碑,是他们的母亲。

可秋八洋奈凝视不过多久,就不由自主地,又回望朝霞,因为她不敢,她认为自己没脸直视母亲。而心虚还导致了她微微低下头。


没错...她连就算早走了却还在她身边,做她隐形的支柱的母亲都不敢面对,岂不是说明,她日后谁都不敢面对?

其实,秋八洋奈可能只是自尊心太强了而已,害怕丢脸吧。

“洋奈...”秋八阳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就不懂得怎么安慰人,也只得跟妹妹一样低下了头,握紧拳头。


“哈,”女孩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洋奈你倒是说啊!那个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半根筋的秋八阳平不是什么能将情绪恰当地控制的人物,他的生命中没有所谓的头脑冷静。

他越是想起松阪遍太从小到大在校园里,那些他亲眼目睹的所作所为就越是气恨,他当初究竟是怎么会蒙瞎了双眼,居然放心这种小混混会因为和自己妹妹谈恋爱,而改变自己。


“他...”小姑娘擦了擦脸颊两边的泪水,却发现无用,越擦它越是会流。而流得越多,就越是止不住,清楚的说话在这瞬似乎都成了挑战,“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众多靠花言巧语和绝妙演技骗了真心的女人之一。”女孩的语气有许含糊,她硬是又笑了两声,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妹妹!”


“我秋八洋奈一直被哥哥护着!”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声音又沙又哑,她这一句,似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嘶吼出来的,“是个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苦,被当成公主那般金枝玉叶,小心呵护的脆弱的傻女孩。可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这么脆弱。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懂得自我保护,只会自欺欺人?!”

洋奈公主已经无暇顾及,她所显给兄长和母亲的背影是否狼狈和不堪。


她心痛,只是任由眼泪哗啦啦地流,却不能保持足够的理智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根本无法冷静。

她不断在心里指责自己,可是她却无力挽回一个平时能够把事情看开了的自己,因为她实在是办不到。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可能比当初亲眼看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时,那种心情还要难以接受,更加难以释怀。至少,母亲最后的生命是在舒适的环境中,自己的家里,躺着度过的。她离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安详的表情,一点都不痛苦。


“洋奈...”阳平兄长试着迈前两步,看着妹妹心理这么难受和痛苦,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连好听的哄人的话他都不会说。因为秋八阳平这个人真的太敦实,因为秋八洋奈这个女孩真的很懂得看人心思,可真实的她,并不是什么睿智,伶牙俐齿,还爱卖关子的调皮女生,而是一个无助,感性过头,还不懂得控制情绪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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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也必须得短说】。

“别过来!”秋八阳平这才踏出了第二步,就被依旧背对着他不敢直面他的妹妹阻止了前进的念头。

而原因自然是她太羞愧,纵使是把兄长叫来了,她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一切。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是否将揪心事全吐出来了就会轻松,她也根本不知道,是否能找到一个愿意承担她痛苦的人。她纠结过,也曾经试图让自己坚强起来,曾经试图勉强自己,却怎么都保持不了一种冷静的姿态。


最终,她决定是落魄也罢,失态也罢,她一定要说出来给自己一个痛快一个交代,所以才来到了这儿。

可是现在的她,没想到居然泣不成声笑不欢乐,怕是说出全部也照样于事无补。

她真的怕,什么都怕...

秋八洋奈作为妹妹,心中对哥哥感到无比愧疚,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畏惧,催人,懦弱,哭泣,仿佛那么一滴眼泪就是一个瀑布的始源。

为什么...她应该忘的忘不了,也不想忘,而不该忘的却全忘光了。

就是背后被刺入了一把根她也没有勇气去拔掉,害怕伤口会更痛会化脓。

所以她选择在沉默,无人开口的时刻静静用哭泣来代替一切的言语诉出她的苦由。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哥,那个人上学时的德性。”泪目的洋奈小公主默默地继续知识日出,缓了缓情绪后,她便带着一点哭腔,试图平静地说出故事的序曲。

但或许这依然明摆着她陷得太深了,否则也不会跟精神崩溃似地,上一秒掏心掏肺地泪流不止,下一秒还装没事人。


“啊,学生时代我就一直对他印象不太好,所以一直不清楚你们究竟是怎么好上的。”说到那个男人,啊不对,说到那个松阪变态,秋八阳平就来气。什么货色这是,居然敢把他妹妹骗的这副惨样。

如果要形容他啊,用小混混公子哥这六个字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学习不好好学,整天不是骗这个女孩子感情,就是跟那个女孩谈爱,连廉耻都没有。


一张嘴练的可利索了,那么一开口就把人姑娘家的芳心夺走。

“那个变态!谎话假话都说的跟真心话似地,只要他过得了一时的痛快,啥事都干的出来。怪我,居然以为说你那么快乐,就能放心,忘了他的本性是禽兽不如。”


他这些话,都代表他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是绝对猜得出松阪变态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他妹妹的事,只可惜啊秋八阳平这人天生就少了半根筋。

其实吧换做别人他也不怎么会去过问,但就因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亲妹妹,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


如果他说的话重一点能让她清醒点,那么就算他说的话刺的不止一个人的心,他也愿意。

“我知道的...上学时他就是那种人,过了那么多年以后他还是没变。”秋八洋奈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仿佛她现在所说都终有一天在她笔下成文。


“那年秋天,钟爱落叶纷飞时吹起微风的那种意境的我,不管有无值日都会比其他学生来的都要早。为的,就是在最正确的时机,在没有人能够打扰的时间用相机捕捉那种瞬间。我想的不过是一个人好好的呆着一个地方,抢在其他人之前,感受秋天的多姿和宁静的片刻。那种环境下创造出文学来,我认为能起到最佳的效果,能让我融入那种气氛,甚至让注意力集中到忘我的程度。”她这一开始陷入最初的回忆中,哭腔也稍微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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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的回忆】

(秋八兄妹及松板遍太先生的高中时代)

‘果然这个点,是不会有什么人的么?’

长相清秀的短发少女缓缓走进了校园,这小姑娘年仅十六,可穿着校服标配的白上衣和黑裙子,却别有气质,或说心性本就不落于尘埃。

少女正是这里的学生,她乃是今天的值日生之一。


她照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相机。这时佩戴在她右手删干的手表显示着五点零一分,显然,她是有备而来,否则不会单纯因自己是值日生要做好值日生的工作而比其他人早到这么多。

校园里除了风呼呼吹过的声音,也只有扫过地的落叶杂声。少女的右手食指轻轻的按在快门上,产生了一丝压力。


她等的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咔嚓’的一生,少女按下了快门。

她的一次性相机捕捉到的画面,将是未来再次看见它的时候,所停留在回忆的一段时光。

微风吹动,橙红的枫叶从枫树的树枝脱离,毫无目的,飘荡在空中。此时的秋风清爽,舒适,却又不凉人心,就是这种意境合了少女的喜好。


接着,她又照下了几张秋叶飘落归零的一刹那,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封面上写的是秋季随笔,本子大约有四分直译的页数已被娟秀工整的自己填写,记载着慢慢的回忆。握在她手中的笔,记录下的文字如同流水般细腻而长久,入人心。

此刻这是一个体现出高度集中力的艺术家,而非仅仅持着一个学生身份证明的无名之辈。


没错,这名总是戴着帽子的少女,确是当年纯真的秋八洋奈。

她看了看手表所显示的时间,觉得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的想象中要慢的许多了。今天的随笔本她又填写了八页,果真是来得太早了,不过早上六点而已。

秋八洋奈将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到了书包里,正当她打算放弃等待,先行挑起担子干活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秋八洋奈同学是吧,给,你忘了这个。”她感到有点稀奇,眼前的学长居然知道她姓甚名谁。

那人的手里拿着是一次性相机没用过的底片,而作为一个平时很谨慎,很少落东西的人,她急忙翻开了自己的书包找了找,备用的底片还真消失了。

这个当初与秋八洋奈有点尴尬地面对面干瞪眼的学长,便是今日死后也遭人唾弃的松阪遍太。

————————————————第二十八章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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